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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深部电极刺激(DBS)改善孤独症部分严重特征

来源:孤独症之音
2019-11-06 16:16 1701 0 0
一次脑部电植入手术几乎消除了贝基的困扰。类似的植入物能帮助其他患有严重孤独症的人吗?

贝基·奥黛特(Becky Audette)被诊断患有孤独症多年后,一次脑部电植入手术几乎消除了她的困扰。类似的植入物能帮助其他患有严重孤独症的人吗?

周五晚上7点,丽贝卡·贝琪·奥黛特(Rebecca “Becky” Audette)已经躺在床上,盖着一条圆点花纹的淡紫色棉被。深紫色丝绒窗帘和蝴蝶领结挂在她卧室淡紫色的墙壁上。

在贝基7岁被诊断出患有孤独症之前,紫色一直是她最喜欢的颜色。现在这名年轻女子的身体机能大约相当于4岁的孩子。

“我要睡觉了吗?” “我想睡觉,”她坚持说。

贝基和她的母亲帕梅拉·皮尔斯、哥哥贾森·奥德特以及贾森的妻子住在一所灰白色的殖民地风格的房子里,那是皮尔斯童年时代在马萨诸塞州雷霍布的家。当皮尔斯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她的大家庭在这条四分之一英里长的路上有五所房子,那时候是土路。皮尔斯和她的成年子女是最后一批占领街道的家族成员。房子现在已经铺好了,但仍保留着早期的一些特色:双叉电源插座、一台录像机、老式家具。 

它也为未来提供了一个充满希望的前景。贝基穿着紫色格子睡衣,身上有一种侵入式的高科技治疗痕迹:锁骨上有两道线性疤痕,每一道都有三英寸长,胸部有两个圆形突起,稍稍有点突出。在这些痕迹下面是刺激她大脑关键部位的植入物的能量来源。

将近十年前,当皮尔斯为她的女儿选择了这种名为“深部脑刺激”(DBS)的疗法时,据她的医生所知,这种疗法从未在孤独症患者身上尝试过。但是皮尔斯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在她十几岁的时候,贝基全神贯注于重复某些景象和声音,其它的一概不顾。她看了一遍又一遍同样的视频剪辑,直到她床边的录像机坏了,她几乎没说什么,只是偶尔骂几句脏话。 

希望渺茫。DBS过去不是,现在也不是,一种被认可的治疗孤独症的方法。唯一的真正的科学支持它的使用条件是一些研究表明,它抑制小鼠的重复的,有害的梳毛行为。 

尽管如此,脑外科医生们还是做了这个手术——迄今为止,据最准确的估计,已经有5名孤独症患者接受了这个手术——作为帮助那些其他所有治疗都失败的患者的最后手段。在仅有的两个案例中,医生试图解决孤独症的核心特征。即使在这些情况下,主要的目标是驯服特定的严重的孤独症特征,例如,作为一个激进的解决方案以解决孤独症儿童的自伤行为。 

在贝基的情况下,成效显著。三次大手术之后,一大堆的小程序和无数的医生的访问,DBS终于把Becky的手指从“倒带”上取下来了,这样她可以推进她的生活——跳舞,玩,唱卡拉ok,帮助她的妈妈做披萨,甚至告诉一个陌生人,“我爱你”。 

现年31岁的贝基并不是唯一受益的人。这个谱系中的其他个体已经摆脱了严重的自残行为,或者在外科医生将电极植入他们的大脑后第一次说话。基于这些有希望的结果,研究人员开始提出实验来测试针对孤独症的治疗方法。最终,他们可能会用这种方法来探索孤独症患者的大脑,寻找使他们与众不同的线索。 

位于帕萨迪纳市的加州理工学院(California Institute of Technology)心理学和神经科学教授拉尔夫•阿道夫斯(Ralph Adolphs)表示:“我认为,将来还会有一些案例,(DBS)在临床上是有根据的,而且从纯科学研究的角度来看,在原则上也是非常有价值的。”“但它们将是个案研究,将面临个案研究的所有困难——孤独症的可变性、缺乏精确性和对DBS的控制。”

情绪的救援

每晚睡觉前,贝基都像手机一样充电。“你不打算给我接上电池?”四月下旬的这个晚上,她问她的母亲。贝基不明白她胸前的电池能使她的抽搐和发脾气平静下来,但她知道该怎么做。

“我要把你的电池打开,”皮尔斯安慰她。

DBS背后的理念是通过电流的冲击来“重置”出故障的大脑回路。皮尔斯在贝基的胸前放了一个手掌大小的圆盘,一边放一个,供电给她皮肤下的“起搏器”。起搏器通过脖子上的电线连接到她大脑两侧的电极上。

像贝基这样的植入物通常被用于当标准药物失效时,缓解某些情况下的虚弱震颤、僵硬、缓慢或不自主的运动,主要是帕金森病和特发性震颤。外科医生通常将电极置于基底神经节内,基底神经节是控制潜意识活动的大脑结构,还有其他功能。临床医生后来微调电流和电压,信号的频率和脉冲宽度来获得一个良好的反应。

这是一个微妙的过程。该区域是步态和姿势的控制板,即丘脑下核,是控制动机、决策和情绪的神经系统的一部分。如果外科医生移动电极的宽度只有一个发夹的宽度,他们就拥有了科学怪人的力量来玩弄一个人的情绪。“这是非常接近的,这就是为什么当我们为帕金森病做DBS时,一些副作用是情绪化的,”位于德克萨斯州休斯顿的贝勒医学院神经外科临床研究副主任Sameer Sheth说。

对于孤独症患者来说,位置的问题甚至更加棘手,因为孤独症患者的一系列特征横跨多个大脑回路。“我们知道[孤独症]并不存在于大脑的某个部位,”Adolphs说。“所以如果你问(专家)应该把电极放在哪里,答案可能是大脑中100个不同的地方。”

DBS在孤独症中最合理的用途可能是用于有问题的行为,比如严重的自残。外科医生根据经验推测,运动、动机、思维等功能模块可能位于行为的根源,并针对相关回路进行定位。“这一切都是基于一些假设和一些有关功能的理解,”Sheth说。

对于像贝基这样的人来说,这些假设可能特别难以琢磨。她面临的挑战是如此深远,以至于花了几年时间才确定诊断结果。贝基还是个软绵绵的婴儿,皮尔斯说。她没有自己坐起来,也没有像其他婴儿那样拿着玩具。她直到23个月才会走路。讲话来得很慢,她的情绪似乎也不稳定。贝基喜欢呆在外面,但如果她听到摩托车、飞机或汽笛声的巨响,她就会冲回屋里,把前门甩到一边。最后,她的恐惧像拳头一样,在门后的墙上打了一个旋钮大小的洞。

肌肉活检排除了肌肉营养不良的可能。脑部扫描显示出异常大量的白质——连接大脑区域的神经纤维——但没有明确的诊断。贝基7岁时,皮尔斯带她到罗得岛州东普罗维登斯的儿童精神病医院布拉德利医院进行了为期三天的评估。医生告诉她,贝基患有一种当时被称为“广泛性发育障碍”的孤独症,具体情况不详。皮尔斯觉得她有了答案,但她说:“我并没有百分之百的被说服,那是丽贝卡所拥有的。”

贝基在一所公立学校的特殊教室里进步很快。在她十几岁的巅峰时期,她表现得像一个典型的7岁孩子,几乎和那个年龄的大多数孩子一样识字。她可以拼出一年中几个月的时间,签上自己的名字,写下日期和前一天做了什么,还可以使用电脑。她还会打保龄球、游泳和跑步。她房间里的镜子上挂着一组特奥会奖牌。

但在17岁左右,贝基不再收集奖品了。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她开始把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花在一些日常琐事上——自来水的急冲、自动门的嗡嗡声、过往车辆的嗡嗡声。她每次打开水龙头,无所事事地在厨房水槽旁站20分钟,搓着手指,直到手指流血。如果她妈妈把她从水池边引开,她几乎马上又回到水池边。她脱光衣服,每天洗四五次澡;她不停地冲马桶。房子里的水来自一口井,有时皮尔斯担心他们会用完。

在保龄球馆,入口处的自动门成了主要的看点。贝基现在需要一个斜坡球和重力,她的平均分数从令人印象深刻的120分下降到15分。我应该带她去吗?皮尔斯很好奇。但屈服于这种迷恋似乎更糟糕。

贝基停止睡觉。2005年1月的每个晚上,她都在家里闲逛。她和妈妈一起爬上了床,爬了起来,又回到了床上——一遍又一遍。2月2日,当时18岁的贝基住进了布拉德利医院。在贝基住的这段时间里,她癫痫发作了一次又一次。

握住机会

癫痫发作是神经学家约翰·盖塔尼斯的专长,他监督了贝基的治疗。贝基的癫痫很快得到控制,并于2月17日出院。但回到家后,当初让她留在布拉德利的大部分问题依然如故。

盖塔尼斯以前也看到过类似贝基(Becky`s)那样的倒退:新出现的攻击性行为和不断恶化的强迫行为,重复的行为和有限的兴趣是孤独症的特征。治疗强迫症(OCD)的各种药物对她都不起作用。丽贝卡的情况下,现状是不可接受的,因为她没有发挥任何作用,Gaitanis说,她现在是波士顿塔夫茨医疗中心的儿科神经病学主任。

2009年2月,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批准使用DBS治疗强迫症。这项批准是基于对26名严重强迫症患者的试验结果,其中约三分之二的人病情得到了显著改善。结果没有达到FDA的要求,但对“人道主义设备豁免”有足够的说服力。 

在这项试验中,外科医生瞄准了内囊之间的连接处。内囊是连接脑干、大脑皮层和毗邻的腹侧纹状体的神经纤维束。其目的是激活一个控制反应抑制的回路,从而终止一个无用的活动循环。但试验中没有一个人患有孤独症,而且盖塔尼斯不能完全肯定贝姬的强迫症。Gaitanis说:“因此,如果我们说在典型的成人神经系统中使用OCD的解剖靶标在Becky身上是一样的,反应应该是一样的,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飞跃。”

无论如何,他提到了与皮尔斯的接触,他们一起权衡了她的利弊。

DBS会造成危险,从中风到语言、视觉、平衡或其他大脑功能问题;该设备可能会在多种情况下失灵,电池也可能会耗尽。另一方面,这个过程是可逆的,医生可以调整电流或移动电极,以减少任何副作用。这也只需要在医院待一个晚上。皮尔斯想去争取。她说,请原谅我的双关语,但让贝基做这个手术对我来说是显而易见的。 

盖塔尼斯的看法更加微妙。他表示:“我们选择了尝试,因为我们意识到我们基本上没有数据。”“我们是在碰运气。他们计划在2009年11月让贝基做这个手术。”

盖塔尼斯和皮尔斯不知道的是,德国的外科医生当时也在考虑类似的事情。由德国科隆大学Volker Sturm领导的研究小组建议对一名患有严重孤独症和自残行为的13岁男孩进行DBS测试。他手术的目标是:杏仁核,大脑的情绪调节中枢。

杏仁核不是他们唯一的选择。一些科学家认为自残行为是一种极端的情绪表达,如兴奋、无聊或焦虑。还有人说,故障主要是马达。为了消除这种差异,一些研究小组考虑将运动调节的目标集中在基底神经节、腹侧纹状体或苍白球的运动动机联系上。例如,刺激苍白球缓解了莱斯-尼汉综合征患者的自残特征。

但是其他大脑区域也可能是很好的候选者,换句话说,它们都不是。海伦•梅贝格(Helen Mayberg)在谈到德国的案例时表示,这种理由真的很站不住脚。纽约西奈山医疗系统高级电路治疗中心主任梅伯格正在测试DBS治疗抑郁症。尽管如此,一个审查委员会还是批准了手术小组进行个人治疗或个人尝试。男孩的父母同意了,男孩在那年的10月23日做了手术。

脑部手术

为DBS做准备的第一步是大脑扫描。外科医生利用这幅图精确地绘制出他们的目标,并从头部的入口点规划一条安全的路径到达目标。贝基的第一次扫描是在2009年8月,结果是一次失败:她没有得到适当的镇定剂,并在扫描仪中移动,模糊了图像,推迟了手术日期。10月19日,经过第二次尝试,医生们得到了一张有用的图像。四天后,也就是在德国进行手术的同一天,他们在她的颅骨上植入了四颗螺丝钉,以固定一个环形框架,将她的头固定在手术台上。

贝基在头上带着那些螺丝三个月。1月29日上午,她在普罗维登斯罗得岛医院的外科医生团队,在神经外科医生郑明的带领下,把贝基的头固定在架子上,然后把她送到扫描仪前。

DBS是一个相当标准的程序。在大脑导航软件的帮助下,一个外科团队选择进入点,并将其轨迹提前映射到他们选择的目标上。在人睡着的时候,他们在头盖骨上开两个硬币大小的洞,把头发一样细的电极接到离目标15毫米高的地方。然后,当受试者清醒时,他们监测大脑活动以确保电极到达正确的位置。外科医生将较大的DBS电极(一根意大利面条的宽度)穿过大脑到达相同的位置。在让病人再次入睡后,研究小组将电极固定在头皮下,并缝合伤口。

对贝基来说,手术进行得很顺利。第二天下午晚些时候,她到家了。2月4日,皮尔斯生日那天,贝基去打保龄球,得了66分。在没有任何刺激的情况下,单独放置探针就产生了效果。这种改善在DBS手术后很常见,Sheth说,但只是暂时的:医生们几十年前就知道,在大脑中制造一个损伤可以帮助改善运动条件,而插入探针会造成微小的损伤。

一周后,贝基回到医院做手术,植入电池供电的刺激器,向她的大脑发送电脉冲。外科医生将每一个装置塞进她锁骨下的一个口袋里,然后在皮肤下从每一个装置上穿出一根金属线,将它们与穿过她大脑的金属线连接起来。

三周后,在程的办公室里,一名技术人员打开了贝基的刺激器,使用的是一种类似电视遥控器的设备,它可以与她胸部的刺激器进行通讯。当程调整参数时,他观察她的行为变化:例如,减少绝望或更多的交流。在某些情况下,会有过去成功的基准。对贝基来说,这是真正的试错。

然而,两天后,皮尔斯在她的Facebook页面上写道,贝基“又高兴了,又能说话,又能唱歌了!!”一周后,贝基在冬奥会特奥会上获得了金牌。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贝基花在洗澡、看水池边的水以及其他事情上的时间比手术前少了很多。但目前还不清楚刺激对她的大脑产生了什么影响。该装置的电流被设置得很高,可能引发了神经元通道的汇合;这也意味着贝基的电池消耗很快。

到了9月下旬,皮尔斯注意到贝基的强迫症行为、用水量和食量再次上升。皮尔斯最初将这一挫折归因于贝基的牙痛。(她的牙齿在蛀,还拔过几次牙。)但在10月初,她把贝基带回医院检查电池。

程已经离开了医院,所以他们看到了他的替代者,一位名叫科斯格罗夫的杰出脑外科医生。科斯格罗夫对贝基的退步并不感到惊讶。他说,我根本不会把她植入体内,因为她的诊断范围很广,不清楚她到底得了什么病。他测试了她的电极,发现其中一个没有电流通过。随后的x光显示,她脖子上的一根金属丝断裂,另一根金属丝偏离了原来的目标。

要修复它需要再做一次手术,而科斯格罗夫对此很抗拒。皮尔斯和贝基的护理人员及老师告诉他,手术使她的病情有所好转,但科斯格罗夫要求盖塔尼斯和贝基的心理医生写声明。一个道德委员会也参与进来,给这个过程开了绿灯。

两周后,科斯格罗夫取出所有电极,并计划在两周后更换。对皮尔斯来说,这是漫长的两周:贝基又开始不由自主地洗澡和吃饭了,她的攻击性行为也回来了。

12月4日,手术后的第二天,皮尔斯惊慌地打电话给科斯格罗夫:贝基的右脸颊肿得很厉害,她的眼睛几乎要闭上了。他说反应很正常,但是皮尔斯说三天后他给她回了电话,告诉她一个坏消息:他对电极的位置不满意。(科斯格罗夫不记得这段时间。)贝基需要再做一次手术,手术定于2011年1月13日进行。他们说第三次是一种魅力!皮尔斯在Facebook上写道。

科斯格罗夫仍然不那么乐观。“我愤世嫉俗地说,‘好吧,我不相信这应该是第一次工作,所以我要把他们放回完全正确的地方,在他们工作(以前)的地方,让我们看看我们是否可以复制这个,’”他回忆说。“我们所做的。” 

皮尔斯再次注意到,甚至在电极被打开之前,就已经发生了变化:在电极被更换两周后,Becky去参加了一场特奥会保龄球锦标赛。她的第一个练习球就击中了一个好球,并取得了多年来最好的成绩。皮尔斯告诉贝基她在“吸烟”,这把贝基弄糊涂了。“我不抽烟,”她告诉妈妈。

皮尔斯正等着看一旦电流恢复,贝基会发生什么。2011年2月2日,贝基和她的母亲驾车穿过结冰的道路前往罗德岛医院。这一次,科斯格罗夫用低得多的电压启动了她,但仍然有积极的影响。

在那年三月举行的特奥会州冠军赛上,贝基有足够的毅力打了三场比赛,然后坚持参加当晚的冬季舞会。皮尔斯刚给贝基买了一个新保龄球,作为对她坚持完成所有程序的奖励。当然,这个球是紫色的,上面有一个大大的米老鼠的图案。

随着贝基的行为在几周或几个月后有所改善,它甚至动摇了科斯格罗夫。他说:“这让我相信,也许这种临床改善是真实的,它在某种程度上与大脑深部刺激有关。”

接下来的三月又发生了另一件引人注目的事件。贝基的母亲注意到她的强迫症又出现了;由于反复揉搓,她手上长了严重的疮。当皮尔斯把她带到医院进行调整时,发现她的电池已经没电了。“你好,更多的证明DBS系统是有效的!!”,皮尔斯后来在给美敦力公司的一封信中写道。

该公司为贝基提供了长效可充电电池,每15年更换一次,而不是2年或更少。

微型模型

新的调查可能会为像科斯格罗夫这样的怀疑论者提供更多的证据。

2011年,在贝基第二次手术的六个月前,一位名叫唐建荣的电生理学家来到休斯顿的德克萨斯儿童医院。唐计划在神经系统疾病(如Rett综合征)的小鼠模型中研究智力障碍。患有这种综合症的儿童通常会有一系列的问题,包括癫痫、重复的手部运动和孤独症。他们在学习和记忆方面也有严重的问题,而这正是唐的专长领域。

在与贝勒医学院的Huda Zoghbi的合作中,唐的任务是修复Rett老鼠模型中的这些问题。如果他能改善老鼠的记忆力,就可能为治疗铺平道路。为了寻找灵感,他参考了2010年10月发表的阿尔茨海默病DBS安全试验。外科医生的目标是穹窿一束神经纤维,它从大脑的记忆中枢传输信息。平均来说,手术减缓了试验中六个人的下降速度。唐认为他会在瑞特老鼠身上尝试同样的方法。

他面临的挑战是,他必须长期刺激大脑中一个细笔尖大小的点,大约一个人小指的宽度。他转向装有三个机械臂的立体框架,一次移动一毫米的电极。他的团队连续两周每天一小时使用这种刺激。三周后,他们让老鼠进行了两次记忆测试,令他们高兴的是,在两项测试中,接受DBS测试的老鼠都有所改善。

刺激并没有纠正任何与Rett相关的其他问题。尽管如此,整个团队还是欣喜若狂。“我们在实验室用啤酒庆祝,”唐说。老鼠的大脑切片显示,这种刺激刺激了新的神经元的诞生。从那以后,佐格比和她的同事们对DBS如何帮助记忆进行了更深入的研究。Zoghbi说,他们也在测试减轻Rett综合症其他特征的目标。

另一个由巴尔的摩约翰霍普金斯大学(Johns Hopkins University)的欧文·m·瑞蒂(Irving M.Reti)领导的团队,在两种孤独症小鼠自残模型中测试了DBS:一种缺乏X染色体上的MECP2基因,另一种则去掉了SHANK3的两个拷贝。两只鼠都过度地梳理自己的毛发,咬着自己的爪子,着魔似地把它们揉在一起,还一直咬着自己的尾巴。

Reti的团队将电极植入他的小鼠的丘脑下核。当研究小组打开高频电流时,老鼠停止了强迫性行为;效果立竿见影。电流没有影响老鼠的其他运动或社会行为。当研究人员关掉电流后,强迫行为又出现了,但只是在几天之后。

为了找出哪一种神经通路负责动物的改善,Reti的团队已经转向光遗传学。在这项技术中,病毒将一种光敏蛋白传递到特定的脑细胞中,因此,大脑中有选择地发出光来激活或抑制这些细胞。研究人员用不同频率的脉冲来模拟DBS中的电子频率。然后他们观察刺激(或抑制)是否减轻了重复的咬,这表明他们找到了正确的细胞。

这项研究可能会为DBS或非手术治疗方法在孤独症患者身上找到更精确的目标。Reti的团队还使用电休克疗法(ECT)治疗有自残行为的孤独症儿童和成人。尽管他们倾向于对这种疗法做出良好的反应,Reti说,“他们高度依赖于非常频繁的ECT长期治疗。”

阿道夫斯说,研究人员还可以使用DBS来跟踪孤独症患者大脑中的功能连接。他使用脑部扫描来追踪植入16名癫痫患者电极后的神经活动模式:“这是非常有价值的信息,”他说。“如果在孤独症的案例研究中这样做,你可能会对孤独症的连通性有更多的了解。”

其他研究人员正在研究不需要手术就能刺激大脑区域的方法。例如,“经颅”磁刺激包括在头部附近创造一个磁场来改变大脑表面附近的神经元活动。初步证据表明,这种刺激可以减轻人们的强迫行为。上个月,FDA批准了OCD技术的市场推广。 

然而,这项技术不可能在不影响覆盖区域的情况下到达大脑深处的结构。去年,麻省理工学院(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的爱德华·博伊登(Edward Boyden)领导的研究人员首次推出了一种非侵入性的DBS,四个电极连接在头皮上,在大脑中产生两个电场。当磁场重叠时,神经元就会放电。通过调节通过电极的电流,博伊登的团队可以控制电场来刺激大脑中的特定区域。这种方法可以显著降低使用大脑刺激治疗孤独症患者问题行为的难度。 

博伊登说:“我们的目标是把这项技术送到许多不同的临床医生手中,用于实验。”“如果拥有临床知识的医生发现确实可以以某种模式刺激某个区域,从而帮助人们,那么这可能是一种非侵入性治疗。”

“爸爸”、“妈妈”和“饿”

对于德国科隆的孤独症青少年,DBS被证明是非常有益的。不仅他的自残行为平息了下来,他开始有更多的眼神交流,表现出更少的社交焦虑,并开始整晚睡觉。他的医生大幅减少或停止了一些治疗焦虑、易怒和失眠的药物。在电流开始流入他的大脑六个月后,他第一次在适当的情况下说出了几个词——“爸爸”、“妈妈”和“饿”。

2012年1月,手术后两年多,男孩的易怒情绪明显下降,自残程度也有所减轻;他常常不再需要约束。他的进步促使一些专家呼吁对孤独症进行DBS临床试验。

另一个外科团队也发现,在患有严重孤独症的患者身上使用DBS效果有限。2012年,休斯顿德克萨斯儿童医院(Texas Children’s Hospital In Houston)的神经科医生安布尔·斯多科(Amber Stocco)看到了一位19岁的孤独症女性,她的动作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虚弱:她的脖子向后抽搐,舌头不正常地抽搐,让人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她不能吞咽,当Stocco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瘦掉了50多磅。

这种所谓的“迟发性运动障碍”是利培酮罕见的副作用,利培酮是一种被批准用于治疗孤独症患者的易怒和攻击性的药物。这个年轻女子早就戒了药,但这些动作已经有了自己的惯性。她的母亲想在使用饲管之前尝试DBS。

当一名外科医生将电极插入这名年轻女子的苍白球时,她的异常动作减少了。她又能吞咽了,说话的能力也提高了。她也不再拍手,这是她从婴儿时期就开始做的,甚至还尝试着阅读。现在是俄克拉荷马城Integris儿童医院神经科医生的斯多科说:“她的妈妈除了能吃东西外,还对这方面的事情感到很兴奋。”

去年,韩国的外科医生报告说,他们治疗了一名14岁的孤独症男孩。他们将电极放置在男孩的伏隔核中,伏隔核调节奖赏过程和快乐。(社交和其他奖励的过程可能会在孤独症患者身上发生改变。)手术后,男孩的心理医生注意到他的面部畸形和瘀伤已经有所愈合,男孩不再需要戴头盔来保护他的脸。男孩的语言能力和眼神交流能力都有所提高,他在各种社会反应、易怒和多动症测试中的分数也有所提高。

尽管这些故事看起来很有希望,但它们并没有提供足够的证据来说服怀疑者将DBS加入到孤独症的治疗中。梅贝格说,个别案例是一次性的,是奇迹,不会推动这个领域向前发展。相反,科学家们需要进行一项试验,根据严格的标准招募受试者,并对干预特定人群有明确的理由、预先设定的结果衡量标准以及对相关回路的了解。

梅贝格说,她接到很多绝望的人打来的电话,他们不符合她目前针对抑郁症进行的DBS调查的标准。“我当然愿意帮助他们。(但)我不知道我所做的事情是否可行,我也没有得到许可这么做——那样做是鲁莽的,”她说。“仅仅因为你是一名外科医生,可以进入某人的大脑,并不意味着你就可以这样做。”

突增阶段

这里也有足够的警示故事,让梅贝格这样的人望而却步。

在一位17岁的孤独症男孩的家人的要求下,Stocco用DBS来治疗他的极度自残,在她解释说这不是标准的治疗之后。这个年轻人不停地摇晃,咬他的看护人,击打他的腿和手臂,在地板上猛跺,直到他的脚趾甲脱落。当团队打开刺激器时,他异常的动作消失了。(他的)妈妈欣喜若狂,Stocco说。不出六个月,不知什么原因,他的行动又回来了。

部分问题可能是没有人真正知道在哪里干预孤独症特征;考虑到这种情况的异质性,最佳位置很可能因人而异。“我对孤独症的看法是——你正处于在识别孤独症表型发突增阶段;你还不想弄混。”梅贝格说。

然而,随着越来越多的孤独症患者接受基因诊断,这种生长突增可能接近其渐近线,并最终为在某些情况下使用DBS扫清道路。

一项基因测试最终给了贝基一个具体的诊断,如果没有任何线索说明为什么DBS对她有帮助的话。2013年,皮尔斯得知贝基在9号染色体的一个副本上丢失了一段DNA。删除了14个基因,包括EHMT1。这种基因与一种罕见的叫做Kleefstra综合征的疾病有关,这种疾病的特征是智力障碍、肌肉张力薄弱,通常还有孤独症。大多数人在很小的时候就被诊断出患有糖尿病,但贝基当时26岁,已经做了5年的DBS手术,才使她免于严重的精神衰退。

贝基在家里和在保龄球馆都表现得很好。在2017年4月一个温暖的星期六,贝基和她的母亲来到了马萨诸塞州北艾德伯勒的北碗巷。十几位来自贝奇保龄球俱乐部的残疾年轻人从阳光充足的停车场走到黑暗的室内。他们都有家长陪同,大部分人面带微笑。他们穿着相同的衬衫,袖子是黄条纹的,前面写着他们的名字。 

贝基早上打保龄球,因为这样她更有精力;傍晚时分,即使是沿着街区散步也会让她筋疲力尽。电涌进她的大脑,几乎抹去了她的强迫症,但她很容易疲倦,前途未卜。“我知道它还在起作用,”皮尔斯说,“(但是)她已经31岁了,我想她正在变老,所以我不知道它的影响是否会一直持续下去,我想这可能会让我对未来有些担心。”

但是今天,贝基很机灵,精力充沛。她知道规则、分数和转弯的时间。当她站起来的时候,她在球架上找到了她的米老鼠球,把它带到罚球线并向前推。它当啷一声落在球道上,快速翻滚,击倒了球瓶。在接下来的一个回合中,她全中。她转过身,咧嘴一笑,并没有特别问任何人:“我做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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